我被糖糊死了。
不是我搞cp,是cp搞我。已经被甜的丧失语言能力不知道说啥了,大大小小bug请大家忽视掉吧,写的时候真啥也想不起来。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7.
阿云嘎在整理衣服。
郑云龙近乎完美地复刻了传说里龙族所有的习性,包括坚决不收拾房间和有空就要打盹——古老的传说里巨龙将财宝堆散在山谷,趴在金银珠宝上呼呼大睡。上学时看不过去的阿云嘎就总在帮他收拾,时隔十年再看到这种仿佛风暴吹过的混乱场面,他甚至觉得有点亲切。
然后他就看见郑云龙走进房间,往沙发里一坐,往下滑溜一小段调整到他最舒服的姿势,光明正大开始发呆。
“累了?”阿云嘎说,“吃饭了没?我昨天跟他们出去吃了个口味蛇,还不错。”
“累。”郑云龙目光呆滞,“等会儿。”
他脸上的妆还没卸,睫毛在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低垂的眉眼看上去无端有种委屈的意味。阿云嘎明知道能给这家伙气受的人大概还没出生,还是问了句:“咋了?”
“蔡蔡掉毛了。”郑云龙说话慢吞吞的,“找我叨叨好久……烦死了……”
“啊?掉毛了?”阿云嘎顿了一下,“他跟子琪最近呆久了吧……哎你前两天喊叫晰哥那会儿,有没哪里不舒服的?”
他背对着郑云龙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絮絮叨叨的数落他:“你看现在网上都说你好看,节目组捯饬的确实挺到位的,你得对得住人家那夸吧,烟少抽点,酒少喝点!自己护理一下!我看有几个面膜挺好用的,晚上给你拿过来你敷一下……”
“哦。”郑云龙懒洋洋应着,眼睛盯着阿云嘎,忽然说,“你紧张啥?”
阿云嘎僵住了。
他有点无措地捏了捏手上的衣服,耳朵根飞速变红。片刻后阿云嘎放弃抵抗,转过身,用郑云龙很熟悉的那种有点小忐忑的神情无奈道:“我真没想到能给蔡蔡整掉毛。”
“你干啥了?”郑云龙道,“我看小孩都快哭了。”
“也没干什么啊。”阿云嘎走到郑云龙对面坐下,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我不是担心你又适应不了嘛?排练你又不让我去,我就自己看了看呗。哎呀蔡蔡别的都好,这方面也太敏感了。”
他坐在郑云龙对面,隔着半米,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对他发出了控诉。
你不让我去。
都怪你。
艹。
前面说的不对。
我现在还是煞笔。
郑云龙陷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捂着嘴,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实在太厉害了,垂下头憋着气,整个人都开始抖,最后演变为一种奇怪的嗬嗬声。阿云嘎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了他笑点,有点懵,还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等他笑完。
等郑云龙抬起头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激得阿云嘎汗毛倒竖,好悬没跳起来。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咧着嘴,瞳孔竖长,灼然如火的金色双眼一错不错紧盯着阿云嘎。他身上属于龙的侵略性忽然无限制放大了,眼神里充斥着某种让阿云嘎头皮发麻的东西,弓着身体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也不再像猫咪,反而像是顶级猎食者捕猎前的准备动作。
这人形的龙问:
“嘎子。”
“你为什么不开心?”
8.
“晰哥!晰哥!”
王晰睁开眼,心灰若死。他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大衣(梅溪湖酒店里还是有点小冷的),打开门。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蔡程昱你最好有个像样的理由不让我揪你毛——”
“不是,晰哥,我真没办法了!”蔡程昱扑闪着翅膀冲了进来,头上光圈一闪一闪,“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是不闯祸了!”
“……你说。”
“我这两天掉毛,我就问刘老师该咋办,他说问龙哥,我问龙哥龙哥又说跟他没关系,然后我就多问了几句真的没接触过什么萨满恶魔之类的——”
“重点。”
“超儿说龙哥回去找嘎子哥然后他俩再没出来!”蔡程昱果断抛弃了标点符号,“晚饭都没吃!该不会他俩打架了吧!”
王晰:“…………”
王晰本来是想把这傻孩子扫地出门的。
但他嚎的太惨了,好好一个男高音跟突然转职假声男高了似的,王晰都怕明天微博热搜多出个“王晰房间深夜惨叫”。他只好裹紧大衣跟着蔡程昱去郑云龙房间,边走边想一会儿大龙真要上手打小孩了该咋拦。
但每多走一步,王晰神色就凝重一分,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把蔡程昱护在身后,不由自主表现出一种防御姿态。小天使更是瑟瑟发抖,四翼羽毛炸起,看上去仿佛翅膀大了一圈。
味道太重了。
硫磺、硝烟、火焰和鲜血——
浓重到穿透房门,弥散在走廊之间,让人仿佛站在山岩之上,直面巨龙交错獠牙的味道。王晰下颌紧绷,示意蔡程昱回去。
“哥……?”
“这没你事了。”王晰声音很低,“回吧。”
王晰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感觉不到阿云嘎的任何气息,单纯从力量上来讲能压制郑云龙的只有他和余笛。余笛老师刚考下来大魔导证,一个禁咒下来什么都没了……而且现在将近凌晨两点,明天还要录节目,王晰并不想吵醒余笛。
“咋还不走?”他瞥了眼蔡程昱,“快点。”
“晰哥,我跟你一起吧。”蔡程昱抖抖索索,但坚持着没往后退,“龙哥这到底咋了?”
“别闹。”王晰无奈,“万一开门真一个龙炎,我没事,你翅膀可要焦了。”
蔡程昱想了想自己引以为豪的四翼,默默闭嘴了。但还是一步不退。
僵持了片刻后,王晰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那扇门打开的时候,王晰恨不能带着蔡程昱立刻消失,假装自己从没来过这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郑云龙这种姿态。
他赤裸上身,背后巨大双翼微微舒展,脸颊两侧细密的黑鳞一直延伸到颈间,瞳孔竖长,黑暗中那双金色龙曈光华灼灼。王晰仿佛感觉到了某种灼热的东西在他身上升腾而起,使得他一抬眼一低眉都自带温度,逼得人不敢直视。
“咋了?”他声音很低。
“嘎子……”
“在我这。”郑云龙说,倚着门没有后退一步的意思,“还有啥事?”
“他没事吧?”
“能有啥事?你们瞎琢磨什么呢?”郑云龙笑了下。那个笑很难形容,不像他平常被逗乐的笑,也不像面对媒体时敷衍的笑,唇角微勾,眉眼弯弯,是一种带着点小得意的、狡黠又开心的笑。
王晰忽然就懂了。
他用最快速度捂住蔡程昱的嘴,飞速告别冲出走廊。
我是王晰。
我重申一遍。
我再以任何形式搅和进他俩我就是傻子。
9.
阿云嘎躺在床上。
天光已经大亮,房间里滞涩的空气让他不太适应。他想爬起来开窗,但刚一动就被旁边的郑云龙搂得更紧。郑云龙还没醒,脖颈上的龙鳞刮得枕头上一道道小口子,盖在阿云嘎身上的翅膀却温柔至极,保持在离他稍有点距离的地方牢牢圈住他。
阿云嘎看着那双翅膀,打了个哆嗦。
他是真没想到大龙在床上这么……
龙翼没有天使翅膀的丰盈柔软,也没有精灵翅膀的轻灵美丽,这是种象征了力量和征服的翅膀,当它做出擒抱这个姿势的时候,龙血沸腾带来的高热与鳞片舒张造成的刺痛足以让任何猎物惊慌失措,夺路而逃。
但阿云嘎没有地方可以逃。
他再怎么蜷缩也在郑云龙双翼之间,再怎么躲避也出不去他环抱的双臂,触目皆是漆黑龙鳞与白皙皮肉,发不出的尖叫被扼在咽喉之中。朦胧中那双龙曈如流火如鎏金,和着细细密密的亲吻仿佛高天上落下了灼热的星子,烫得阿云嘎禁不住颤抖,忍不住哭泣,他因无名的委屈泪盈于睫,又由衷为揽星于怀而欣喜若狂。
“大龙。”阿云嘎推了推他。
“……嗯?”郑云龙哼了一声,一动不动。
“起床了。”
“不。”
“你起码放我起来啊。”阿云嘎无奈地推了推身上的翅膀,“再不起没有早餐吃了呀。”
“不吃了。”
“不吃不行的呀。”阿云嘎认认真真的,软软乎乎的讲着道理,“早餐……”
他说了好几句,郑云龙装死。阿云嘎想了一下,又说:“我不吃会胃疼的呀。”
立竿见影。
阿云嘎穿衣服的时候郑云龙就手撑在床上看着他,目光专注到他有点不自在。但他回头看见郑云龙乱糟糟的头发和满是抓痕的腰腹,那点不自在忽然变成了某种更加稠密柔软的东西,带着腻乎乎的甜味一路流进阿云嘎心底。
“……大龙?”
“嗯?”打了个哈欠的黑龙收起一切非人的表征,扔了个询问的眼神给他。
阿云嘎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苦工学了这么多年的汉语此时此刻终于凸显了它一外的本质,无数字句在阿云嘎喉头翻滚,又咽下,他顿了又顿,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在郑云龙懂他。
他一向都懂。
“我在上海有房,车还得攒攒。”他说,“老班长赏脸上一下户口?”
“去你的!”阿云嘎被逗笑了,“我怎么去上海啊!”
“有啥难办的,大不了我周末飞去接你喽。”郑云龙满不在乎,“腰疼不?护腰带上……天气预报说今天冷……”
龙喜欢财宝,他们往往精挑细选自己最珍视的那一个,把它放在巢穴最深的地方,用其他不重要的在外层层掩盖,然后钻进去抱着它沉眠。
作为一条年轻的龙,老子很成功。
郑云龙牵着阿云嘎手走出去的时候,他这么想。
回去就筑巢。
完。